杨洋 | 心中无畏 所以无惧

整个8月,杨洋有20天牢牢占据电视剧演员榜第一名的位置。《全职高手》豆瓣评分7. 3 分,带动《微微一笑很倾城》重新登上搜索榜第一位。杨洋获得最具商业代言影响力男艺人称号,参与的 “一村一园”计划首获WI SE 世界教育创新奖。对杨洋来说,这两年脚步不停,道路却悄然改变。寸头、晒黑、举铁,褪去流量光环,成为粉丝眼中的“失踪人口”,杨洋从我们曾经的印象中脱离出来,表面显性的变化只是内在隐形变化的外显,更强大而稳定的自我、明确的渴望与拒绝、坚定的选择,是他在蛰伏之中自省的收获。

杨洋 | 心中无畏 所以无惧

杨洋

是日,上海暴雨如注,未及傍晚已天色晦暗。刚结束见面会活动的杨洋,匆匆赶到摄影棚,无缝连接杂志的拍摄工作。和两年前拍摄封面时相比,杨洋的变化几乎是脱胎换骨式的。他剪了寸头,晒黑了皮肤,练起一身肌肉,谈话间不复少年时的稚拙,几乎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将感触讲到最透彻。

“男人一定是需要时间去改变自己的。”于杨洋而言,表面显性的变化只是内在隐性变化的外显。沉淀、自省、厚积、薄发,主动成为聚光灯下“失踪人口”的两年,恰恰是杨洋内心迅速成长的两年。“这两年我也走过弯路,也在找自己更喜欢、更想演的角色,也让自己去尝试。最大的改变就是现在我更加沉稳了,看待任何事都不那么急躁,学会了跟工作人员说‘不’。”信奉“人生的本质是成长”的他唯一不变的,就是面对观众、面对角色始终保持的那份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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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洋

这是我接地气的开始

“这是我自私的地方。”这两年,角色陪伴观众的时间,远比杨洋陪伴粉丝的时间要多,是因为杨洋有个小小的愿望—希望一直扎在剧组。

4 月进组拍摄《特战荣耀》后,杨洋的公开活动就锐减到了个位数。粉丝打趣问自家爱豆是不是化作了“山神”“地仙”,整日在深山里窝着不出来,杨洋却觉得现在的活动还是太多。因为每一次公开活动都需要他在营业状态和角色状态中来回切换,从云南的小县城里舟车劳顿返回都市,参加完活动又迅速回归人迹罕至的边境,身心能量不免受到损耗。切换的难度在于,每一种状态,他都想尽力做到最饱满。年龄、阅历渐长,但他身上始终有一种无限年轻力,去面对生活给予的每次难度挑战。

在云南的杨洋,是作为燕破岳而活着的。训练、举铁,吃饭是炊事班定量给的减脂增肌餐,加餐是上街吃顿县城小米线。他在微博上发剧照求助:“如何说服炊事班今日加餐?”却被导演徐纪周无情揭穿:“高原阻击战拍了三天,组里的健身联盟终于解散了。我第一次看到大壮们捧起了石锅拌饭、卤肉饭、蛋炒饭……我问,不要你们的腹肌二头三头了?大壮们含着泪喊:‘去他的腹肌,我先得能活下来啊。’我不忍心告诉他们,这场戏还要打半个月呢。”

尽管生活上种种不便,大家的精神状态却格外昂扬。“我们一群大老爷们儿在一起过得特别快乐,收工了一起打两把游戏,回房间唠唠嗑,不像是在拍戏,就像真的在军营里生活一样,戏里人物什么状态,戏外我们就是什么状态。”《特战荣耀》剧组邀请了许多真正的退役军人参与演出,为演员营造了一种部队真人秀般的氛围,让杨洋梦回军艺时光,重新和当年的小战友们一起出早操、唱军歌、熄灯睡觉,拍摄仿佛只是训练之余的一种调剂。

卧姿据枪、步枪立姿射击、CQB 作战训练、战术手语,《特战荣耀》放出的首支训练花絮中,杨洋与其他演员一起训练战术动作,举止间可能稍显生疏,态度却足够专注。“要练出和枪械之间的熟悉感。如果在作品中要显得很利落很娴熟,那换弹肯定是要很快的。如果没怎么练过,没有熟悉感,肯定每次换弹都卡。我们平时会看很多有关武警的内容,看他们怎么去换弹,怎么做动作。”千百次的练习,只为呈现出正片中可能出现不到一秒的镜头。

第一次参演武警特战题材的电视剧,《特战荣耀》中的爆破戏数量达到了杨洋职业生涯之最,惊险程度也达到最高峰,带来的都是真实的惊吓。“挺危险的,我要在爆破中狂奔,那个当下我只会顾及到周围有什么样的状况,需要配合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很多都是下意识出来的东西,和演没有什么关系。”体验派的表演秘诀“真听真看真感觉”,到了这里,就变成了“真炸真跑真惊吓”,演员的本能得到了最大的激发。

如果说这部戏有什么需要努力演绎的地方,很少会有人想到,曾是一名军人的杨洋觉得“最难的就是表现出军人的气质”。12 岁进入中国人民解放军艺术学院,15 岁应征入伍,18 岁光荣退役,从少年时期,杨洋的生命早就被打上了军队的烙印。而演一位军人,已经成为杨洋这些年心心念念的最大愿望。

在退伍十年的节点上,杨洋终于如愿以偿。“在这个年纪,演到我梦寐以求的角色,这样一个男人的形象,跟我的经历也特别贴合。”杨洋并不是全然得心应手,在军艺时年纪尚小,每天驱使他坚持训练、敬礼、站军姿、走军步的动力,只是为穿上那身漂亮的军装。长大后,他才渐渐透过军装,看到了背后的神圣感和力量感,更加明白作为一名军人、一个男人,需要为集体、为他人承担起更多的责任。

这一次要真刀真枪去实战,杨洋的心里憋着一股劲儿,要给自己的军人生涯一个交代:“我不能让观众觉得,这个军人怎么像一个偶像式的军人,这部戏就是我接地气的开始。”原本他期望,《特战荣耀》能够成为更多男性观众了解他的机会,却出乎意料地发现,这个目标已经提前开始被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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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洋

不要因为被遗忘而放弃自己

重返上海,杨洋恍如隔世,他快要认不出自己的粉丝了。

这是7 月24 日《全职高手》播出之后,他的第一次公开活动。见面会结束,杨洋刚准备登车离开,车窗未及关闭,就有一位大爷从窗口探个头问:“嘿,这不是杨洋吗?”

“难道他也看《全职高手》吗?”杨洋感到不可思议。

不仅是大爷,杨洋发现,见面会的台下、休息室门口,悄悄多出了许多男性的面孔。“杨洋!杨洋!”他粗着嗓子模仿,“那个声音都不一样,好多男的在那儿叫我。”

播出首周,《全职高手》观众中男性比例达到了60% ;见面会数据显示,《全职高手》的粉丝群体中男性占比52.9%,超过了女性的47.1% ;在以男性用户为主的虎扑社区发起的投票“你觉得全职高手电视剧好看吗”中,选择“好看”的人数占到了74.3%,跻身直男票选2019 好评剧集前三,成为8 月现象级影视作品。

一项一项的数据表明,《全职高手》得到了一定数量男性观众群体的认可,这让杨洋长舒了一口气:“一开始在微博上实在没看到什么人讨论,我自己就有点慌了,发信息问我们制片人‘这个戏出圈了吗’,制片人说‘数据还挺好的’。后来我才知道为什么微博上会没有大的讨论度,原来这部戏更多的观众群体是男性。能够得到虎扑朋友们小小的认可和喜欢,我觉得是我赚到了。”

“赚到了”,是聊起《全职高手》时,杨洋时时刻刻挂在嘴上的一个词。

他赚到了一部分男性观众的认可,赚到了亮眼的播放成绩,赚到了饰演叶修这个角色。“其实我挺感谢这个角色的,他温暖、强大、腹黑、有血有肉、热爱自己的事业,能够让挺多的观众看到,我有另外一面不一样的地方,也让我同时把两个自己放进了一部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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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洋

杨洋与叶修的缘分,起源得比很多人想象的都要早。

2015 年,《微微一笑很倾城》杀青后,原著作者顾漫跟杨洋说,有本叫《全职高手》的书可以看看。“那时还不知道《全职高手》要拍呢。我就问顾漫这书是讲什么的,她说是一个和《盗墓笔记》一样的大IP。我当时没听说过,就觉得难道也是讲盗墓吗?后来了解到是关于电子竞技的。”半年之后,《全职高手》启动演员海选。

顾漫与《全职高手》的原著作者蝴蝶蓝是多年好友,蝴蝶蓝还因为参与游戏动作设计,出现在了《微微一笑很倾城》片尾的特别鸣谢名单中。或许很难说清那句推荐是出于什么样的考量,但最终意外成真,把两部夏日回忆都交到了杨洋的手中。

剧情高潮迭起,剪辑亮点频出,《全职高手》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固定观众群体,他们在豆瓣全职高手小组创造了无数圈内“黑话”,等待更新后“熬叶”看剧,主动承担起“叶务员”的职责,向更多潜在受众安利剧集,还要互相攀比安利成功的“叶绩”。

作为“真香”观众的一员,杨洋也加入“熬叶”大军。和所有人一样,他直到播出之后才看到正片,一看就入了迷,大半夜不睡觉也要追剧,“首播当天更新8 集,一看就看到凌晨三四点”,没想到有位“熬叶”女孩和他一样亢奋。“顾漫给我发消息,说这戏太好看了,要不要熬夜追完更新?”杨洋打趣她,“怎么样?如果我现在再演肖奈,状态肯定会不一样,要不要来一部《微微一笑很倾城2》啊?”

尽管题材类似,《全职高手》和《微微一笑很倾城》却有着本质的差别。“《全职高手》不谈恋爱啊。”杨洋从一开始就没有担心过两部电视剧会撞型,“《全职高手》主要是讲团队的体育精神,《微微一笑很倾城》里也有团队的部分,但不是主要的。我这么坚定地接《全职高手》就是想传达这样的精神,遇到了挫折不能轻易被打败,不要因为被遗忘而放弃自己,而是要互帮互助,走上巅峰。”一开始他还确实担心过,“电子竞技没有爱情”会不会影响电视剧的市场反馈。

事实证明他多虑了。《全职高手》豆瓣评分7.3 分,除首周热度排行第二以外,之后都蝉联热度榜榜首,与《微微一笑很倾城》分别占据Netflix 国语剧热榜位置,口碑收视双丰收。杨洋本人为《全职高手》贡献为67%,整个8 月有20 天牢牢占据电视剧演员榜第一名的位置。

“我拍每一部戏都很用心,都是全身心地付出,我当然希望自己的影视作品能有很多人去看,有一个很好的成绩,但我也经历过作品没有达到自己期望值的时候。现在我会看得更淡一些,顺其自然一些,有时影视作品不是一个演员能完全掌控的,它有很多影响因素。一部戏放得好,那就是赚到了;放得不好,就等于我是花了一些时间,去学习了一些技能。”他坦承自己曾走过弯路,曾经遭受过失败,那些蛰伏的时日恰合了叶修的成长,“每一次不甘的离开,都是为了最后的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