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德伟 | 还要怎么“脱掉”

早过了天命之年,杜德伟过得幸福知足。如果你让他用几个词语形容自己,他会说“天真、自然”。再问他如今最在意什么事情,他答:“就是要快乐。”

杜德伟 | 还要怎么“脱掉”

杜德伟

54 岁那年,杜德伟有了自己的宝宝。万万没有想到,每次看见宝宝大便,他都会非常开心,而且是“大便越多越开心”。他问太太是不是也有这种感觉,太太说是的。这让他觉得很奇妙。同时,他也识得了初为人父时那种最朴素的情感,“小孩子能吃能拉,这是一种健康嘛”。

杜德伟一直做着让他快乐的事情。前不久,他做了自己的第一个时装品牌大秀,梁家辉、曾志伟、陈小春等圈内好友到场支持。再早之前,新专辑《起来》发布,他自己做制作人,妻子为他出谋划策,儿子陪着他出席发布会。

他说,年轻的时候有两个梦想,做音乐人和做设计师。现在,他依旧在做着梦想的事情,而家人和朋友都在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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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开心

我们问杜德伟怎么突破《脱掉》?这首歌发行于2004 年,某种意义上是其最有大众认知度的一首歌。演唱会上,他唱“脱掉,脱掉”,就真的脱到只剩下一条内裤。腾讯娱乐评价他是“唯一被允许在舞台上脱裤子的骚气舞王”。杜德伟显然不愿意被这样的名声束缚。他回答:“我觉得突破这两个字会给自己很大的压力,自己的工作很大一部分跟音乐有关,更加不应该给自己带来一种压力。不一定要突破《脱掉》,做我想做的音乐,做出来自然是我想要的那种东西。”

新专辑里有一首歌《抱紧处理》,是杜德伟送给宝宝的。不是深情款款的那种,而是表达得炽情浓烈,“好想把你抱紧,爱到你我分不开”。正如他一直奉行的“快乐”哲学,他想告诉宝宝,这个世界其实是一个party, 人生最大的意义就是要开心。

这也是专辑里的第一首歌。宝宝还在妈妈肚子的时候,杜德伟就已经想为宝宝制作这首歌。做好这首歌,杜德伟又想,干脆做一张专辑吧。总之,因为有宝宝的出生,杜德伟时隔多年终于又发布了新的专辑。

新专辑的发布,肯定还需要感谢太太。杜德伟说,他做一首歌做到两三个版本后,如果还不满意,就会怀疑自己会不会很麻烦。这时,太太就会鼓励他要做到最好,做到极致。专辑里自然也有送给太太的歌《你在我的爱情里》。这是他为太太做的“一首天长地久的情歌”。

2012 年,杜德伟50 岁。单身节那天,他迎娶了太太。在此之前,杜德伟坦言过自己曾玩世不恭,这难免让太太的家人不放心。岳父就曾警告过他,如果没有很认真,就当交朋友好了。杜德伟却已笃定,太太正是他的灵魂伴侣,坚定地向她求了婚。

婚礼很热闹,不仅有吕方、钟镇涛、梁朝伟的伴郎团,更主要的是,太太邀请了她的前男友,杜德伟则邀请了他的前女友。大家其乐融融。转眼多年过去,杜德伟说他和太太已经“合二为一”,似乎有了依赖,很多事情都会问太太的看法,“她变成我的一半,我也是她的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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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做别的事情了

如果在50 岁这年画一条分界线,50 岁以后的杜德伟正享受着生活带来的真正的乐趣,妻儿陪在身旁,又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他说:“现在我很满足,家庭、事业,一切都很好。”

50 岁之前呢?作为明星,他经历了一个明星所有应该经历的事情,有万人仰慕的风光,也有鲜有人问津的低谷。

年少出国。远赴加拿大,自小生活在温润的香港的杜德伟记得那里非常的冷。每天去上课,走在那条去公交站的小路上,会感觉脚都要结冰了。有时候坐在公交车上,他甚至会产生恍惚,“我在这里干吗?我明明是在香港,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这是少年时的自我怀疑,但朋友给了他慰藉。在那里,他认识了很多黑人朋友,他们一起玩音乐。后来做了歌手,他把这些黑人音乐的元素放进了自己的作品里。

那还是八九十年代,还很少有这样的音乐。当时的媒体给了他一个称号“YELLOW,SOUL”———黄种人的灵魂乐。

杜德伟却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先行者,他觉得把这些音乐元素放进去,只不过是为了纪念当年的朋友,“就好像我这些朋友还跟我在一起的感觉。”

整个90 年代,杜德伟位居巨星行列。他进了当时如日中天的“滚石”,唱了《钟爱一生》《情人》这些脍炙人口的歌曲。

作为明星的故事,高峰之后,似乎就应该到了低谷的时刻。但这个低谷到来的多少让人觉得有些猝不及防。2003 年,杜德伟出演电视剧《八号当铺》,2004 年,他唱了《脱掉》。这都是在当年很红的电视剧和歌曲。然而,他却渐渐淡出了演艺圈。按照他的话说,“我要去做别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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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德伟

该惶恐一下?

那些和演艺圈无关的事情。除了做服装品牌,实现自己做设计师的愿望,杜德伟把时间主要花在了照顾父母身上。父母分居多年,一个在香港,一个在台湾,杜德伟需要两边飞。

2009 年,母亲去世。多年来为了表示尊重母亲而一直未娶的父亲决定迎娶自己的女朋友。杜德伟为父亲高兴。婚礼上,他为父亲设计了一套深蓝色西装,还说这是属于父亲的聚会。杜德伟说,从小父亲就告诉他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人必须要有幽默感。

2011 年,父亲病重。杜德伟问躺在病床上的父亲;“Are you OK ?”父亲依旧在笑,“Ofcourse,I'm OK,Don't worry。”谁也没有想到,这竟是父亲最后的遗言。

至今,父亲仍在给他启示。杜德伟说,父亲最大的愿望,不是传宗接代,而是让他快乐。

杜德伟也确实在践行着父亲的嘱托。有记者曾问杜德伟愿不愿意让自己的小孩进入娱乐圈,他继续以“快乐”回答,人生快乐最重要,小孩喜欢什么最重要。

实在看不出来杜德伟将近花甲之年,精致的长发,健康的肤色。更重要的是,他仍有年轻人的活力。

他绝不服老。我们问他,50 岁后惶恐吗?他说,没有惶恐,但身边人都在这样讲,他觉得自己是不是该惶恐一下?

我们又问他,希望60 岁的时候自己是什么状态?他笑了,“现在才30 而已,到时候再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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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A:

用几个词语形容下自己?

杜德伟:形容自己最好的词是天真、自然。这是我想要达到的一个境界。

能描述一个你觉得简单快乐的瞬间吗?

杜德伟:我觉得从宝宝身上看到太多了,宝宝会让自己非常快乐。刚刚在来的路上,阳光普照,蓝天和白云很干净,让我觉得很舒服。我觉得这也是一件很快乐很简单的事情。

有了小孩后,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吗?

杜德伟:很多事情会想象不到。最近跟太太分享一件事情,不晓得为什么每次看到小孩大便的时候,心情会特别开朗。我问太太会不会有这种感觉,她说,怎么那么巧,我也会,而且大便越多越开心。为什么呢?我觉得当了父母后,很多事情都会很奇妙,小孩子能吃能拉,这是一种健康嘛。

身在演艺圈会与你想要的这种简单快乐的状态有什么冲突?

杜德伟:有时候当一个流行音乐的歌手,他必须把一个艺术面和商业面来一个平衡。商业和艺术永远是一个冲突。就是说,艺术层面,你不用管任何人怎么看你,你要做到你想象的一些东西。商业进来的时候,你就要管大家喜不喜欢,市场能不能容纳这样的音乐。我觉得它是件很冲突的事情。但是呢,我自己往往是先看自己感觉舒不舒服,再来决定做不做这个东西。做完以后,大部分时间它都是成立的。因为我有这么久的经历,东西也拿捏得也差不多。当然我觉得我还是属于比较率性、站在艺术层面的一个人,其他东西就交给唱片公司的企划这些人。

你在低谷的时候是怎么调整的?

杜德伟:我觉得不开心不如意的事情是有的,但我非常感谢我的爸爸,因为从小他就告诉我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人必须要有幽默感。运用这些植根于我的DNA 的幽默感,面对这些事情时,不必太认真。人生用一点点幽默去面对,一些难题就不再是难题。

现在有什么想改变的吗?

杜德伟:我希望所有的事情都在延续。我现在对所有事情都很感恩。有时候本着感恩的人,才有幸福的权利。现在我很满足,家庭、事业,一切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