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柠 | 播客让我们在一个自恋的时代能够看见和听见他者

曹柠做了一档人物访谈类的播客,叫做“咸柠七”。从 2020 年 4 月开始做到现在,在小宇宙订阅量超过了 9 万。

曹柠 | 播客让我们在一个自恋的时代能够看见和听见他者

曹柠

曹柠做了一档人物访谈类的播客,叫做“咸柠七”。

从 2020 年 4 月开始做到现在,在小宇宙订阅量超过了 9 万。

曹柠做播客时还是一名记者。刚刚工作两三年时,他开始考虑自己是不是应该做个播客。身边开始有人告诉他:“播客如今的趋势就像 5 年前的公众号,未来会很有潜力,美国有 1 亿多人在听,是美国很主流的媒介。而在中国,它还非常小众,但很有前途。”

当时不止一个朋友建议他做播客。曹柠动了心,做播客对他来说是严肃的,是可以当成一个事业来做的事情。

起初他想说服领导,为他所在的媒体制作播客节目。领导没同意。于是,他干脆自己来做。曹柠选择跟朋友张琳的有文化电台合伙,他来负责内容的录制,张琳负责剪辑、运营、招商等其他的事务。除了曹柠,也有别的主播用这样的合作方式加入,分别开设自己的播客。

曹柠相信对话的价值。他称自己做播客的方式是非常 ENFP 的。“我希望能够传递价值,能够团结到跟自己一样的人。”在他的认识里,“个人价值要在适合的关系网络里面得以呈现。”因此,他很在意自己是不是“能够和有价值的人一起合作,一起创造。”

曹柠也是 B 站的视频博主,他在 B 站上分享自己的读书心得和旅行见闻。上传视频之后的第二个月,他就靠着视频获得了收益。因为这部分收益,他有了底气为未来做选择,成为了一个自媒体博主 。

相比于视频制作,曹柠的播客产出反而更加稳定。

曹柠 | 播客让我们在一个自恋的时代能够看见和听见他者

曹柠

“做播客这件事情更容易。”他如果觉得某个人很有趣,他本能地就想找他聊聊,然后顺便做个节目。但做视频不一样,作为知识区的 up 主,一个视频总是要准备好几天时间才能够开始录制,他觉得他得不断地逼迫自己,或者说是压榨自己。

今年,曹柠的读书视频一断更就是一两个月。但播客“咸柠七”9 月份更新了4 期,10 月份更新了5 期。11月截止到11月18日,已经更新了3 期了。

曹柠甚至会有这样的感觉,他认为播客是一个副产品。对他来说真正的产出是“自己对某一主题的提问和表达,以及从对话中获得的新知和触动。”这个才是他最在意的地方。

在曹柠开始做播客的时候,访谈类的播客已经很多了。当时有很多人觉得更好的机会应该是去做其他形式的播客。曹柠也遇到过劝退的声音“他们比较在乎的可能是商业模式、行业生态这些东西,但我的出发点其实很简单,就是我擅长的采访和调查。”

创立初期他曾看到过一个播客行业的统计。说一个主播自己去做一档播客节目,平均只能持续七个月的更新,因为更到七个月的时候往往就枯竭了。要不然是自己的积累不够了,要不然是身边的人脉都邀请遍了。但曹柠不在意,他很认真地算了一下身边可以邀请来做嘉宾的人,按照周更来计算,他应该能够更新一年。

曹柠 | 播客让我们在一个自恋的时代能够看见和听见他者

曹柠

曹柠的理想嘉宾是“那种展示了更多生活可能性的人。”他们不太好用某种标签去归类,他们的生活状态就像他自己辞职之后做的这些事情—做播客、做视频、四处游历,运营一个公益性质的书院。

“你自己做得兴致勃勃,但是别人会觉得你在吊儿郎当地混日子,是所谓的斜杠青年。”但曹柠很欣赏这样的人:“这种人里面反而让我觉得有很多人特别有创造力,特别有感染力,能够点燃你的人。”他认为很多播客主播或者播客嘉宾都是这样的人。

这种被曹柠称作“更多的可能性”的特质,也展现在听播客的人身上。曹柠觉得播客的听众跟他看到的其他媒介上的内容观看者相比起来,最大的优点就是他们更包容也更多元。他们更愿意接受一些不同的声音。

一方面,“播客让我们在一个自恋的时代能够看见和听见他者”。另一方面,“我们不可能都在一个很单一的状态下汲取和表达,当人们已经开始独立思考问题了,你还让他成天泡在互联网的极化的信息里面,他会浑身难受的。”

曹柠说,有时候他甚至觉得播客是在接驳信息的难民。即使大家仅仅只是在这个小宇宙中吐槽对现实世界的失望,而不是追求所谓的“更有价值的”东西,就足以让大家得到安慰了。

“生活的可能性”在曹柠这里是特别重要的一个概念,在说到他的播客想要提供什么样的内容的时候,曹柠又说到了这个词。

他说 :“或者可以换个词—改善的可能性。

但改善的方式不是迷信一个别的理念或者是拥抱消费主义的许诺,而是看到一个个附近的人,看到具体的人做的具体的事,然后让 TA 成为自己的伙伴或者榜样。”

监制:佟宇 / 编辑 & 统筹:赵文斐 / 摄影:Jerry / 造型:马敏倩、刘宇程 / 采访 & 撰文:马路 / 妆发:陆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