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淇 | 不问归处 不溯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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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淇

我爱的人一直至真至善

“你是最棒的杠杠的最暖心最大器的哥哥,坚持,努力,你的音乐伯乐正在路上,加油!”“未来的路很长,知道你们努力的步伐不会停歇,史上最佳男团指日可待,为你们摇旗呐喊,酷炫炸翻舞台!”“光光,光光,夏之光,给你一万万个赞,但我不懂怎么去点赞呐。”

不知内情的人乍一翻到舒淇的六月微博,或许会以为误入了哪位追星迷妹的主页,每一条应援都真情实感,还配有花式emoji。和追看《这就是街舞》等综艺节目不一样,“搞创”女孩舒淇自有自己的道理—“就我们家小孩啊。”她说得自然又宠溺。

2015 年舒淇作为导师参与《燃烧吧少年》节目录制,《创造营2019》的成员如夏之光、彭楚粤等人在当时都属于舒淇战队。“看他们成长是挺开心的一件事情。四年前他们什么都不会,有些当初才十四五岁,现在都快二十岁了,看他们有没有长进。看到他们都长大了,还在继续为自己的未来去努力,再往前踏进一步,我觉得很值得鼓励,再加上那种氛围,你就会特别想要帮他们打call 。”

舒淇战队私下仍时不时聚会,成员们对舒淇“淇哥”的称呼也延续下来,《创造营》期间,“淇哥”没忍住还给夏之光发了短信,指点他应该如何表现,操心得宛若一位“亲妈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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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变了,小男孩变成男人的感觉,在他们身上会觉得时间过得好快。”舒淇特地对比了夏之光前后表演的变化,为他现在成熟的舞台表现自豪,却也怀念他当年的青涩。“青涩有青涩的好处,可以任性,可以犯错,可以被原谅,人的纯真和单纯可能一进入社会面临生活压力就没有了。”

如今早已见惯春花秋月,舒淇还珍藏着一份天真。好友著名造型师Roger 曾评价,舒淇心里永远住着一个少女。“人如果没有一定程度的天真,是没有办法抵挡一些事情的。”

《燃烧吧少年》之后,舒淇没有再参与选秀节目。“我不想要对人家的人生负责,我自己的人生已经够难掌握的了。”不想对人家的人生负责,只是因为一旦负责起来,就会尽心尽力负责到底。微博里一多半是转发旁人的作品宣传;《上海堡垒》剧组出席微博电影之夜红毯,男女主合影之后,舒淇像只小兔子一样横向蹦开,双手不忘向前撺掇示意媒体为鹿晗拍摄单人照;在古早存在的官网上,舒淇分享自己的日常照片,一字一句写下日记,生日那天一一回复每句祝福,有怀念那段与偶像无间亲密时光的影迷留言:“我爱的人她一直是个至真至善的女孩。”

日常的人际交往,生生被她玩出“舒淇难度”。她本无须如此付出,敷衍一点或许会让自己更轻松,可她还是选择了用真心去换真心,为别人的悲欢离合感同身受。《忘不了餐厅》里,患有认知障碍的小敏爷爷与五十年的好友重逢,舒淇马上接收到泪腺攻击。“我那时候心一下子就酸起来了,往旁边有多远走多远,很怕他们认出的那一刻我也会崩溃。”尽管如此,她私下再看这一集的时候还是“自己哭得乱七八糟的”。拓宽认知的同时,一起去关心身边的人,这是舒淇相信的重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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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淇

有要求,不苛求

“就是又爱又恨,又期待但是又很怕受伤害。”

描述得宛如一场百般煎熬的暗恋,其实只是舒淇在“吃”之一字上的“爱是想触碰又缩回手”。

Chloé 的2020 年早春系列在上海开秀,当天舒淇一身西装短裙更显纤腰一握,谁知道背地里她已经饿了一个多礼拜,只等秀一结束就急吼吼奔去吃上海菜。“我特别喜欢吃上海菜,熏鱼、烤麸、醉蟹、清炒虾仁,好好吃。”回味起来语言都变得匮乏,馋得只能咂嘴。

“其实我还是有收敛自己啦。”《中餐厅》是舒淇参与拍摄的第一部真人秀,和以往综艺节目以及影视剧只呈现角色和工作状态不同,舒淇私下的生活状态第一次被摆到台面上供人品评。嘴上说着收敛自己,20 天的集中拍摄和每天十五六个小时的拍摄时间却没有给她太多考量的余地。不顾忌形象地鼓起腮帮子猛吹蒲公英、切肉时不自觉用力到面部扭曲、吃到美食时情不自禁摇头晃脑,都刷新着观众对她的既定印象—原来你是这样的舒淇。

当交通便捷、通讯即时,地球都仿佛加快转速。我们越来越习惯快餐式的生活、程式化的日常,偶尔在地铁的人潮推挤中,在微信的讯息闪动中,感到一丝被现代性裹挟的恍惚。

长长深深的回廊、明明灭灭的灯光,以及上下翻飞的如云秀发,是《千禧曼波》中舒淇饰演的Vicky 给观众留下的初印象。这是舒淇与侯孝贤合作的第一部电影,从此打通舒淇的任督二脉,她开始了解演技是怎么一回事,而长于乡土题材的侯孝贤初涉城市,两个人共同的青涩与淳朴,恰如千禧一代的迷茫。Vi cky 的生活里闯入太多人和事,她无意阻挡,而是放任自流。赛博朋克的灯光暗去,留下的只有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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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淇

二十年过去,舒淇不再是当年为爱出走香港的女孩,坐上了生活的绿皮火车。“坐火车是一件很赏心悦目的事情。”拍摄前,舒淇刚坐了5 个小时高铁,跨越1300 公里,从上海抵达北京。“一路上都是开发中的城市,大部分都在盖房子。”

江湖上至今流传着舒淇为坐火车看风景错过戛纳红毯的传说。她很享受在忙碌中原地止步的感觉,一次火车停了20 分钟,列车长告诉乘客,是为了等待羊群穿越轨道。一瞬之间,舒淇感受到了与自然之间奇妙的联结。

“以前是闲不下来,现在是忙不起来。”当飞机延误,只能坐在机场不知终点地等待,舒淇优哉游哉开始和网友闲聊。

Two things lead to appointment: lust and trust.如果没有,就不要去幻想。小时候,舒淇想吃糖又没有钱,只能去拿妈妈的钱,被妈妈发现之后挨了一顿痛打,从此放开。洒脱的开始或许是出于无奈,是求不得后自我疗愈的心理建设,但随着年岁的增长、阅历的开阔,渐渐成为一种习惯,渐渐有了自己选择快乐与否的余力。

没有缺点的人生能算完美吗?她抛出的问题,有几分思辨的意味。完美永远不会有尽头,遗憾本身就是生活的一部分,没有缺点的人生也不能称其为完整。所有期望的落差都是成就独特自己的一部分,遇见了问题可以接受、面对、预防,却无须将其从生命中剜去。佛说:“我执为根,生诸烦恼,若不执我,无烦恼故。”放下我执,接受个体的不自恰,才是与自己和解。生活已经足够不易,何必自己为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