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秋谷 | 来到水汽弥漫的北京

葛秋谷乐天。北京杨絮乱飞的时候,他用视频拍下来,戴好口罩,但开心地看。他说这是春天的下雪天。葛秋谷很会做饭,但最拿手的干烧排骨其实是因为有一次意外把水煮干了而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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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秋谷

要说葛秋谷,可以从他学游泳说起。

去年葛秋谷办了游泳卡。一共20 节课。他两节课就学会了。而且,他的第一节课和第二节课还相隔了半年时间。进程大致是这样的:葛秋谷绑着浮板游了一节课,出去拍戏拍了半年。回来把课刚刚续上,就脱板了。

教练没想到葛秋谷会学得这么快。在这第二节的游泳课上,在葛秋谷提出他应该不用浮板就可以游泳的时候,教练因为不相信,建议他还是再找找平衡感,之后再说。

但下课之后,葛秋谷决定在泳池里试试。“反正池边是有救生员的。”他这么想。他很有把握。在水里铺开自己,果然可以了。

葛秋谷当然记得小时候溺水的经历。那时候在安徽姥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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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里有一个烧砖头的窑厂。窑厂不断地挖土,留下的小山丘下被挖出了一条人工河。在河水下面,河床的地形比自然形成的河流更不可琢磨。看起来,在小河的中间有一块平地,但平地之外可能陡然就会有一团陷落的淤泥,深不可测。葛秋谷和好朋友在水边玩,两个人都掉进了河里。葛秋谷的哥哥救了他。那时候他的哥哥也不过才10 岁。哥哥再晚一秒,后果就不堪设想。

然而,葛秋谷没有因为溺水的经历怕水。相反,他很喜欢水。

比如当他描述北京的时候。2011 年,葛秋谷第一次来北京。他那时候还是个高中生。因为在一个暑假看了陈凯歌导演、张国荣等人主演的电影《霸王别姬》,他决定学习表演,很勉强地得到父母的支持之后他自己一个人来到北京参加艺考培训班。

葛秋谷住在北五环,上课则是在东二环。每天他都要五点半起床,赶一个半小时的地铁去上课。晚上七八点下课后,能在10 点前赶回住处,赶紧睡觉,第二天接着早起。那时候还是冬天,冷、干燥、大风。葛秋谷喜欢北京,一直都喜欢。以致于在他的印象里,在那个冬天北京特别潮湿,水汽弥漫,周围的环境都是朦胧的。

他就这么开始了演员的路,自己选择,自己决定,自己一个人跑进了这个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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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秋谷是很果断的人。最明显的体现是在他画画的时候。他在vlog 记录过一段,那是他去一个Tufting 工作室做毛毯。(Tufting,意为“簇绒”,是一种制作地毯的传统工艺。)他拿起笔直接就画出了一些线条和形状,需要的颜色他也非常清楚。完全是临时起意,但非常快速而清晰地做出了决定。

包括到了店里之后,在他知道可以在店里制作一面特别的镜子的时候,他立马改了主意。因为他的家里毛毯太多了,但是一面特别的镜子很有必要,况且当时正好家里正好要换一个梳妆台—可以做一个“毛毯”围绕起来的镜子。

而关于怎么画,葛秋谷回忆:“我脑海里面当下其实就是颜色的区分。我想有很多的色块,然后我想怎么用这种形状把这些色块给拼起来。我勾了一些线条,再用那些毛线去填充。当下其实就是勾勾看,就这么勾出来了。”而颜色,“底色是黑色,因为它摆在台子上面,黑色就会显重,压得住。我最喜欢绿色,就加入绿色,然后又用一点黄色来填充。”

整个构思的过程就是在那一块布钉在板子上,葛秋谷拿起笔的那一刻才有的。

临机一动,随机而变。这八个字简直就是葛秋谷本人。一个从小被夸聪明,一个从小到大的机灵鬼。

演戏很多时候也靠这个。或者可以说,这是专注。心里有眼前的事,才会有绝妙的反应和办法。演戏和画画是相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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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演戏是一个更需要专注的事情。比如说我在画画,我可以中途去上个厕所或者怎么样,但是当你在拍每一场戏的时候不行。你要特别专注自己,专注对手。你要记得你自己的台词是什么,对手的台词是什么,你要怎么去接,包括你的感受,怎么样去输出,包括你所有当下的这种状态,你要去控制。如果你是一个很内敛的人,在当时,你就不可以做一些很疯狂的事。不同的人遇到一件事情,哭法是不一样的。你不专注,你就没有对的反应。所以你在拍每一场戏的时候,都要百分百地去专注你当下。”

但演员这个职业,演戏这件事情很难。要专注,要思考,但有的时候也要放下思考。轻松一点。最近两年,葛秋谷在训练这个。

也许演员真的像孙悟空七十二变,不敢随机应变,就看不到新的可能。好在葛秋谷抱持一个很难将自己抛弃的信条。过程最重要,结果不好,那就重新再来。就像溺水和游泳,前者不会成为后者的挫伤。有时候自信就是浑然天成,给一个人最好的保护,并因此让人饱含创造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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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秋谷乐天。北京杨絮乱飞的时候,他用视频拍下来,戴好口罩,但开心地看。他说这是春天的下雪天。葛秋谷很会做饭,但最拿手的干烧排骨其实是因为有一次意外把水煮干了而得到的。

葛秋谷的家里摆满了绿植,都是那种特别好养活的品种。床头一定得有一盆,落地窗前有一盆。玄关有一盆,餐桌上有一盆。葛秋谷的家一定阳光很好。阳光和绿意让他感到疗愈,他甚至觉得绿色是有香味的—雨后青草香。

葛秋谷喜欢演员的生活。他享受作为演员的热情,唯一害怕的就是失去这种热情。但与此同时,他可以缓慢地生活,画画、戳羊毛、养植物、遛狗。

他最喜欢的就是一间干干净净的房子,收拾得很整齐,比如他现在所住的房子,这个季节要在下午4:00 到5:00 才会从窗边洒进一点阳光。那就是他最享受的时刻,听着音乐、看着电影或者喝杯咖啡,自己可以很平静地、很舒适地在这个环境里面待着,不急不躁。

监制:佟宇 / 策划:李祺 / 摄影:周砚霖 / 撰文:晏文静 / 妆发:邹成程 / 服装造型:马敏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