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晨 | 选择你能承担的 承担你所选择的

电影《找到你》给观众提供了一种打开姚晨的新的方式,她未错失选择成为两个孩子的妈妈的人生经历,也以明星中少见的坦然面对“ 一个中年女演员的尬与惑 ”,勇而破局。生活是一场在试错中调整方向的实验,你只能选择你能承担的,承担你所选择的,这是每一个女性在自我觉醒的过程中必须面对的课题。

姚晨 | 选择你能承担的 承担你所选择的

姚晨

姚晨,一个因为喜剧角色爆红的大青衣女演员,在经历了戏剧形象转变的阵痛之后,她陷入了人到中年的事业危机,就像她在星空演讲里说的那样。人生往往就是这样,过分现实主义,即使那些银幕上光鲜亮丽的女演员也逃不过每个女性都必须经历的困局。

她曾说是先生曹郁让她认识自我并真正了解作为一名女性应该如何爱自己,这是她作为一名女性的自我觉醒;后来她有了小土豆和小茉莉,在身为人母的经历中努力分辨社会标签和压力,在一地鸡毛中寻求家庭和解,这是她因为人生阶段转变而迎来的第二层自我觉醒;面对残酷的职场,面对中年女演员的困境与僵局,她开始掌握主动权,不再被动等待机遇的降临,迎来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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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晨

不辜负每一帧特写

“这个时代对女人要求很高,如果你选择成为一个职场女性,会有人说你是个糟糕的妈妈;如果你选择成为一个全职妈妈,又有人会觉得不算是一个职业。”

这是姚晨在《找到你》这部电影中最核心的一句独白。她饰演的律师是冷漠高效理智果决的当代精英女性,满以为自己已经掌控了人生,绝不会像那些无一技一业傍身的全职妈妈一般,被一场离婚官司困于被动之地;同时也不像那些沉迷事业的工作狂,丢失亲情,错过孩子全部的成长。直到她孩子丢了,她才发现原来自己早已被按进生活的泥沼无从脱身……

这不是姚晨第一次演律师,早在四年前的电视剧《离婚律师》中,我们就见识过这对又长又直的腿能把职业装衬托出怎样干脆利落的美。但《离婚律师》中的罗郦是个“刚闯入社会没两年,心气儿还很高,有优越感的女孩儿”,她活在一个轻松浪漫的爱情世界中,充满趣味性;到了电影《找到你》,姚晨饰演的李捷同样是富有生命力的女性形象,同样打离婚官司,只是在这个现实主义的题材中,女律师李捷“已经经历了婚姻,见识过太多社会上的各色人等,她已经是一个很成熟的律师了,性格也偏冷一些”。

在这个撕心裂肺的找孩子故事中,姚晨扮演的律师李捷和很多当下的中国家庭中的职场妈妈一样,在快节奏的工作与成为一个称职的妈妈之间努力平衡,为了业绩喝到烂醉,一样会遭受职场性骚扰,一样会被失去理智的婆婆揪着头发扭打,一样要被公职人员质问孩子白天就丢了为什么不及时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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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晨

“你想做一个自由的人,但身处的这个环境允不允许,周围人怎么看待你,这些东西会纠结在一起,对女性造成一种压迫感。”这是姚晨对李捷的解读和思考,这个角色身上有太多职业女性的投影,她象征着一种女性自我意识在生活泥沼之中觉醒,找到自己,然后在巨大危机中进一步获得成长。

然而,对于姚晨来说,这部戏最痛苦的不是深入理解当代女性的困境,不是浸入职场妈妈的情感焦虑,甚至不是为了拍戏40 天内跑坏4 双鞋。“我最扎心的是我拍这戏没法陪我们家孩子,天天抱着人家的孩子哄着玩。”

身为一名演员,她必须工作。拍这部戏的时候姚晨家闺女才不到1岁,儿子也还小;这部戏的氛围又是如此沉重,如此不适合家里活泼可爱的小家伙们来慰问探班。“我也希望我在状态里,如果他们天天就在我眼前,我可能很难维持焦虑状。”

身为一名母亲,戏里每一次因为孩子而产生的恐惧她都表现得十分精准,在警察局接到匪徒电话的强装镇定,在垃圾堆中寻找孩子的崩溃大喊,在冰箱中看到幼儿尸体的颤抖,找到女儿却又害怕再次失去的惊慌,姚晨没有辜负任何一帧特写。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这两种力量在每一个母亲身上相互纠缠,彼此对抗。姚晨也是母亲,她看到新闻里儿童受到任何形式的伤害也会感到胆寒,所以她自己在生活中非常看重对孩子的保护。

一方面是对孩子生理的保护—“生活中我们会让他去背家里人的名字和电话号码;然后我们大人尽量自己得多一分警惕;性意识的启蒙也很重要,当他到一定岁数的时候就应该告诉他,不可以随便让别人亲你,不可以让别人随便脱你的裤子,这一类的都会不停地去跟他耐心地讲,一遍又一遍,我觉得学会自己保护自己很重要。”

另一方面是对孩子心理的保护—姚晨希望小土豆和小茉莉可以成长为自由的人,希望保护他们身为孩童的想象力。“譬如说我们家儿子说他长大以后要当厨师,一个5 岁的小朋友非常喜欢做菜,每天吃饭的时候就要把各种汤汁混在一起,完全是黑暗料理,而且他自己还能都吃掉。你要像以前放我们父母肯定都说你怎么能乱来,但我觉得只要不是真的在浪费粮食,就可以允许他在一定范围去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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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晨

对角色的欲望无法掩藏

在姚晨加入《找到你》的时候,其他的角色差不多都定好了,所以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角色不会成为被讨论最多、被夸赞最多的那个。这个双女主设定有意思的地方在于,两个女人相互对抗,在不同的时间点滋生仇怨,又在某个微妙的时间点实现同为母亲的和解。就像姚晨的那句台词:“我知道你也爱多多,不想她受到伤害。”

这两位女性的和解伴随着孙芳身为女性的自我意识觉醒,也伴随着李捷突破层层身份标签和社会压力重新找回自己,迎来成长。意识到自己不是宇宙的中心,是人们成长的一个重要标志,而对于女性来说这个过程又更为复杂一些,因为当中还包括“意识到自己”这件事。并不是所有女性都能拨开社会加之彼身的标签和外衣去寻求自我和自由,很多女性迷失在情感纠缠、社会压力和家庭关系中,仿佛此生只剩下某一个身份的存在意义。

或许,就是因为女性往往执着于某一具体身份,所以她们更倾向于喜欢“单纯”“善良”这样简单的角色性格。而意识到人性的复杂,意识到自己的多面,意识到世界之大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处,不再用非黑即白的道德判断去判定和归类,就是女性成长的一个重要环节。

姚晨在新剧《都挺好》里就饰演了这样一个复杂的、不可用善恶简单定论的女性角色。“以前演的人设很多都是从小白兔变成大灰狼的过程,但这里一上来就是个狠角色。参加母亲葬礼的时候,她在玩手机、打电话,也没有悲伤,像一个局外人。她身上一下就有了神秘感,引你好奇为什么会呈现出这种家庭的冷漠和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