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夜茴 | 青春 IP 的秘籍是真诚

从《匆匆那年》到《曾少年》,十年间九夜茴完成了自己两部重要青春小说的影视化,也完成了从作家到编剧的身份转变。在此过程中,她的人生也升级迭代,走出青春,结婚生子。对青春小说的影视化,她亦有自己的思考,并开启了全新的创作。

九夜茴 | 青春 IP 的秘籍是真诚

九夜茴

2021 年最后一天,九夜茴和制作团队看完了《曾少年》粗剪样片最后一集,会议室一片安静,半天没人说话。虽没有最终的配乐及后期,但每个人看完三十年跨度的人生故事,都需要平复一下心情。

后来,编剧团队小伙伴感慨说,觉得自己干了一件挺浪漫的事。

自《匆匆那年》后,九夜茴专心于她另一本代表作《曾少年》的创作,并且成功的影视化,目前九夜茴第二大超青春IP《曾少年》剧集制作完成,只待定档播出。

《匆匆那年》成就了九夜茴。创作《匆匆那年》时,出版商曾跟九夜茴说最多能卖三万本,现在最流行的是穿越。没想到小说和随后改编的网剧、电影风靡一时,一度掀起了青春IP 影视化的风潮。

《曾少年》是另一个大IP。九夜茴曾这样解释“曾少年”的概念:“我们少年之后并没有完全成年,而是在‘曾少年’的阶段。”她从谢乔和秦川出生写起,写他们的友情和爱情、得到和失去、成长和机遇,以及父辈的人生故事。

小说出版后,影视改编开启,九夜茴本人也从青春少女进入家庭,结婚生子,成为妈妈。《曾少年之小时候》筹备阶段第一次围读会,她刚刚怀孕,是忍着孕吐参加。后来怀孕6 个月因为肚子太大,手够不到键盘,她才停下剧本改编。等生下双胞胎儿子,刚满月后,她又紧锣密鼓投身创作,白天看孩子,晚上写剧本。现在剧集制作完成,她的双胞胎儿子已两岁半大。

前后花了近十年,九夜茴完成了自己最重要两部青春小说的影视化,也完成了从作家到编剧的身份转变。《匆匆那年》影视化对当时刚出校园不久的她来说像是一个惊喜,而《曾少年》的影视化,对晋身成熟作家和编剧的她来说像是精心抚育的一个孩子。

在这个过程中,九夜茴对影视改编亦有自己的思考,并开启了全新的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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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夜茴

把故事讲好

“我坚定认为剧情非常重要,改编青春IP一定要把故事讲好。”

《曾少年》讲述的是青梅竹马的故事,故事从两个妈妈在同一个产房里开启,男孩秦川和女孩谢乔从零岁就在一起,跨度30 年,成就70 集的剧。因为体量巨大,最终分为了高中时期的《曾少年之小时候》和大学及步入社会以后的《曾少年》。

《曾少年之小时候》25 集,是男女主角小时候在四合院里的成长故事,以十五六岁的孩子的视角观察成年人,全景式展现了富有人情味的老北京生活;《曾少年》45 集,讲述男女主角的成长、爱情、命运以及别离。

在影视化的过程中,九夜茴是小说创作者也是编剧,两个身份让她感受到,创作维度、思考方式、处理方式都不太一样。

前有《匆匆那年》影视剧的风靡,《曾少年》从一开始创作就决定走影视之路。但在写小说时,九夜茴不去想此后的编剧工作,而是以纯小说的方式创作。“如果一开始就完全为后续影视化服务,必然损失掉文学性和某些表达。”

当改编小说时,底线是不魔改,故事走向、经典桥段、人物,这些支撑故事的核心要素必须保留。从编剧的角度,她做的最重要的工作,是把细节一点点充实。因为文学是可以留白的,但剧作要把空白补足。

过程很虐,但剧本完成后,九夜茴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愉悦。“剧作阶段花了六年充实各类细节,小说加剧本有200 万字,把我想表达的全部表达了。”

2021 年3 月《曾少年》终于开机,7 月杀青,由凤凰联动影业出品,张一山、关晓彤、范丞丞等主演,在南京、上海、北京三地取景拍摄。

至此,小说《曾少年》完成了影视化。

纵观国内青春IP 的市场,九夜茴分析这些年发生了一系列变化。一开始20 世纪90 年代是浮夸的青春偶像剧,接着是怀旧青春剧,之后是疼痛青春剧,后来是很细腻的生活化青春剧,现在又有校园暴力等社会话题比较强的青春剧。“现在的青春IP已经从庸俗化的青春偶像剧中跳脱出来,成为了一个独特的类型。”

她认为青春IP 的影视改编,最重要、最难的是剧作,是讲好故事。青春IP 吸引年轻人的秘籍,则是故事要真诚,人物也要真诚。虽然她的故事都是现实感极强的题材,但她是带着极大的浪漫色彩去写的,在某一瞬间让人感受到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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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夜茴

看好青春IP市场

作为80 后,九夜茴认为自己的青春底色是明亮的。她坚定地认为青春是自己人生最好的时候,而且她有个有趣的特点,每当现实受挫、情绪沮丧,晚上做梦她就重回青春年少。

青春像她的一个人生防空洞,梦回青春就是开启一种心理保护机制。

她认为人永远觉得30 岁前的朋友最可爱、零食最好吃、歌最好听、电影最好看。为什么?因为从十几岁到三十岁间是人生最鲜活、最有精力的阶段。你可能会忘记昨天穿了什么,但可能会记得十几年前某一天喜欢的男孩穿了什么样的外套。

“我的青春算不虚度,那时的好朋友到现在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很认真喜欢过别人,也被别人很认真喜欢过,也追寻过梦想、淋过雨,跟好朋友一起哭过、笑过。”

九夜茴青春期最大的特点,是对时间的感知很强烈。从上初中开始,她就明白初一上完就没了,一切都转瞬即逝,绝版无二。那时,她就笃定当时是自己人生很重要的阶段,要尽情度过,不留遗憾。

正因为如此,14 岁她开始在作业本上写小说,被同学们传阅。后来成就了她第一部长篇小说《花开半夏》。那时候她并没想以写作为生,相反走的是实业路线。高中她是尖子班的理科生,虽然喜欢创作,但大学读的是财务管理,硕士则是企业管理。

而真正的兴趣和才华终究给她指明了人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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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夜茴

2008 年1 月她出版了《匆匆那年》,这也是九夜茴回想起来,自己人生迄今最具影响的事件。

“那时候我刚刚24 岁,也收获了人生的第一桶金,生存压力会小一些,创作的专注度、自由度更高了。它影响最大的是,让我没有放弃掉写作这个梦想。外界对我作品的认可度更高了,更多的人期待我的作品。”

2014 年《匆匆那年》完成了影视化,改编成电视剧和电影,距离小说出版已经过去了五年,九夜茴迎来了更大的关注。

一直到现在,距离小说出版过去了十几年,还有人发微博艾特九夜茴说:“方茴,你还好吗?”每到男主角陈寻的生日,都有读者给九夜茴发私信祝陈寻生日快乐。春天一到,就有读者找到书中很重要的意象五瓣丁香在微博艾特九夜茴。这让她感到很幸福。“我做了一件事情让大家记住了,并成为了别人人生中挺重要的一部分。”

作品之外,九夜茴希望尽量隐身,把生活和工作分开。甚至曾想,像以前的作家全网难寻一张照片。但当下的互联网时代,从第一天签售开始,这就是不可能的了。

曾经九夜茴说《曾少年》是自己最后一部青春的作品,因为当时这本小说花费了她非常大的心力,而她本人离青春越来越远了,不可能永远写青春文学。当下她在创作全新类型的作品,一本悬疑探秘小说。

但她的青春IP 创作并不会就此终止。“青春真的很值得被嫉妒,我们每个人都拥有它,每个人都会失去它,是上帝给每个人很公平又很珍贵的礼物。这个市场是永恒存在的,我始终看好它。

摄影:王海森(SENSPACE)/ 策划:张婧璇 / 造型:阴博文 / 统筹:杨可欣 / 采访 & 撰文:细补 / 妆发:窦凯 / 助理:刘畅 / 摄影助理:丁一倩、大力